我要回家

陪你长大

           我要回家！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     。冬阳

结束12年的上班生涯，我终于有机会“放下屠刀”，立地成“家庭煮夫”。这种改变，除了自己开心，另一位乐开怀的成员非女儿莫属。

女儿知道真相后，情绪高昂问我：“明天放学后你真的来接我吗？”然后，一而再，再而三像我考证，一直到我说：“不许再问了，你最少问一百次了，再问下去明天留在托儿所好了！”

话说有一天，我去接女儿回家，甫上车，女儿说：“爹地，把车停下来，让我在路边小号！”不等我说，儿子叫了起来：“刚才为什么不在幼儿园解决呢？” 女儿有点支吾，但一脸幸福的说：“唔，其实我也这么想，只不过我怕爹地来了，找不到我就走了，我就不能回家！”

再来，是女儿和儿子从三姑的新家回来，两人羡慕得很。待女儿知道要拥有一间自动开关大门的独立洋房的代价，是爹地须重返工作岗位，她老成持重说：“哥哥，别提这件事了，我不要新家，如果爸爸去做工，我们又要住托儿所了。你看，我们现在的房子也不错啊！”一旁兴致勃勃的儿子也开始若有所思。原来，女儿多么渴望回家！

想想，这些年来，女儿总是在外头“流浪”。满月后有一段日子，她和印尼籍保姆在阿嬷家。妻和我太想念她，就决定冒险把她和保姆留在自己的家（按：我母亲住得远，需照顾父亲的起居饮食，不方便与我们同住），下班后就可以陪她。

即使白天保姆和女儿锁在家里，钥匙交给可信赖的邻居，但我总是悬着一颗心，惦着她的安全，妻和我因此经常打电话回家问安，这种生活对我来说，很苦。

半年后，保姆走了，我们不聘用女佣，女儿交由本地保姆照顾直到三岁，为了让她有更理想的学习环境，她住进托儿所。我想，流浪的生活免不了孤单失落吧，迁徒的候鸟总盼望北方春暖花开后可以再度飞上归途，漂泊四海的异乡人也该有还乡的一天。

是的，女儿终于回家了，落实多年来不曾说出口的梦想。多年来她只能用殷切眼神问妈咪：“你是不是在太阳下山前接我回家？”“为什么那么迟才来接我，别人早走光了！”孩子啊，爹地妈咪对你的爱不是鸿雁抓雪泥，不计东西，如果你是小风帆，爹地就是岸边的灯塔，妈咪是堤防，在大风大雨的夜里，陪伴你引你平安返回宁静的港湾，不再漂泊了。

那女儿在家做了什么？对尚在幼儿园中班就读的她，在功课上我没有太高要求，我仅陪她读故事书，背唐诗宋词，很多时候是让她自由活动。两人午后最快乐的活动是到图书馆借书，吃冰淇淋，到公园跑跑，到动物园喂白兔、小鹿和鹦鹉吃青菜，听她和小动物说话，其乐融融。

犹记得有一次，动物园橡胶树的种子正爆裂，噼叭声热闹的响，女儿一边在树下拾外表光滑的种子，一边新奇听着橡胶树播种的故事，种子装满她的口袋和裤袋，喜悦洋溢脸上。

“爸爸，你在想什么？车门锁住了唷！”放学了，女儿敲着窗口说。打开锁，女儿进来，回我一个灿烂笑容。“对不起，我刚才在想着你回家的事，一时忘了！”

哎，回家真好！回家的感觉真正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