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aturday, January 23, 2016

那一记耳光



家事一箩筐之二十二  

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那一记耳光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                      。冬阳

        每个傍晚,儿子负责接读下午班(初中一)的女儿回家。听儿子说,妹妹今天被地理老师掌掴。就寝前,妻和我向她了解真相,整个了解过程,不问犹可,一问女儿拿被单捂脸,泣不成声,一边回答,一边断断续续说:「我恨那个老师,我恨她。。。恨她。。。」原来,地理老师发问前,要全班同学站起来,会答的、答对的才能坐下,发问来到尾声,留下七位学生,女儿是当中之一。

    老师先要他们站在前面“自罚”,即赏自己一记耳光,觉得学生打得轻,意犹未尽,老师向他们用力各赏一巴掌。女儿说,她有举手,老师没看到她,众目睽睽下被掌掴,她很丢脸。问她,需要我们见校长吗,她哽咽道:「又如何,也挽回不了甚么!」抽搭结束后,灭了灯,以为她平静了,可是,黑暗中,她反复嘤嘤哭泣。。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打在女儿身,痛在父母心

我放下事业回家当家庭煮夫时,女儿5岁,一直到今天,首次见她痛哭流泪。她办事独立,功课和考试不让父母操心,家务做得井井有条,六年纪的UPSR,看她没怎样读,却考全A。

掌掴事件让我想起我曾在一所独中执教,教的是初中一的英文,课程包括语法和短篇小说。教短篇小说,我常发问学生,发问的情况和女儿的地理老师如出一辙,不同的是,剩下的三位学生,我只打手心,当我问「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处罚你」或「下次要不要温习功课」时,他们无地自容,试想想,部分独中生的英文程度很差,若以掌掴处罚,烙印心中的,将是侮辱和难于磨灭的恨,往后怎会对英文感兴趣?

本地作家爱薇有一篇文章,取名《他想刺死我!》,说的是爱薇那位原本就不怎么喜欢读书的大弟,有次因顽皮敲了校钟,他的级任老师随即拿了一把长茅,标枪似的丢过来,庆幸的是,茅没刺中目标,担心老师秋后算帐,他从此辍学。多年后,他感慨对爱薇说,要不是当年被吓到,他至少可以念玩小学,没受多点教育,是他今生的遗憾。

一个星期后,不希望地理老师继续“逞凶”和伤害更多学生,我拜访副校长,道明来意后,她说:「学校没有授权老师以掌掴惩罚学生,这件事,校方会调查,你的孩子因不恰当处罚留下阴影,有需要的话,可安排接见学校的辅导老师!」

据女儿说,掌掴事件后的第二天,她这一班的地理老师已经换人,原因不详,我见过副校长后,校方也没有和那七位学生进一步接洽,我想再度拜见副校长,妻说:「事情已经过去,何必再揭旧伤口!」

女儿或许不知道,那一记耳光,打在她脸上,也仿佛打在父母的脸上,看年少的她缺堤落泪,看她受委屈,父母的心,很痛很痛。。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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