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dnesday, January 20, 2016

甘榜,今非昔比

农耕掇拾之一



    甘榜今非昔比
  
                        。冬阳

       小时候住甘榜,每逢开斋节,马来邻居把糕饼摆在碟里,用透明塑料包裹,走田埂小径,送来我家。退还的碟,妈妈盛了白糖,算是回敬,才让我归还。

   农历新年,手提一包包装花生、柑和年糕的塑料袋,我随父亲分派给友族邻居。和父亲工作多年的忠实工人,年初二会带孩子亲自上门喝汽水、尝糕饼,也领受妈妈的红包。

当时务农,讲究团体精神,插秧和收割需要数十位马来工人和田主分工合作。一起工作,不时听到父亲和工人逗惹对白和笑声,其乐融融。马来谚语:“Tak Kenal Maka Tak 
Cinta”说得贴切,工作期间朝夕相处,父亲结识不少马来朋友,日后交情甚笃,在甘榜,父亲算是“桃李满天下”。

    父亲病故后,隔了20多年,重新务农的我发觉,现今种田已经个人化:靠机械帮助,一个人可完成约85%的工作量,剩下的15%聘请临时工人。上一代农夫老成凋谢后,佳节的礼尚往来也告失传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闪烁的星星,明亮如往昔。。。

   田螺在出现,大大改变甘榜风貌。为了扑灭大肆摧残秧苗的田螺,稻农不得不喷毒药,有毒的水,最终流入河。当年的河,“水清出石鱼可数”,潺潺流过,水草随波起舞,清晨和黄昏,我在这座桥,另一座桥有妇孺在汲水浣衣洗澡,砧杵声舀水声四起。

   淋身的水,清冽,冰凉,风吹来,瑟瑟发抖。一弯朴实清浅,牵系村民生活。随着河水日渐污染,妇女捣衣提水,孩童纵身跃河画面不复可寻,浑沌静止的水,似一潭死水,无人问津。

   运河旁的路,从红泥到拓宽成整齐的柏油路。摩托车和车辆,多了,驾驶速度,快了,风驰电掣的摩托车,导致孩子们散步时不能忘情奔跑。木制的亚答屋,拆了,取而代之是砖造平房。时代的变迁,人际互动,疏了。

    甘榜不变的,是满天星斗的夜空,闪烁的星星,明亮如往昔。。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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