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你老去之九
父亲的眼泪
。冬阳
21岁那年,我只身飞往美国深造。家在吉打,明天早班飞机从槟城起飞,当晚寄宿在槟城亲戚的家。
父亲再度掉泪是在二姐的丧礼。患癫痫病的二姐不喜欢留在家,她说,留在家人身边让她觉得自己是病人,所以,她选择奉献自己,住宿在老人院当义工,自食其力。二姐不幸因癫痫病发作猝然辞世。
在卫生所,父亲鸣咽道:“如果不是你太逞强,和我一起住,你不会这样!”白发人送黑发人乃人间最大悲恸。那一刻,我深深体会到,在孩子面前,为人父母何其脆弱--孩子受伤了,伤得最深的,往往是“哀哀父母,生我劬劳”的父母!

午夜梦回听到屋檐下不知甚么鸟的啼声,总让我想起《慈乌夜啼》的“夜夜夜半啼,闻着为沾襟。声中如告诉,未尽反哺心。。。”
常言道:英雄有泪不轻弹,我却在父亲的眼泪和沉郁眼神看到他对家人不曾说出口的爱与关怀。父亲刻板严肃的表面下,隐藏着体贴的心,即使不擅长表达感情,那种“只能意会,毋庸言传”的父爱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流露出来!
父亲的眼泪和容颜,历历在目,父亲的爱,刻骨铭心,毕生难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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