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你老去之八
父亲的寂寞
。冬阳

双亲的沟通常陷僵局,小事如父亲指责母亲弄乱他整理过的抽屉或买昂贵炊具,大事如母亲不同意父亲和他的兄长合买产业,反正话不投机,母亲有空驾车回娘家,通常晚间11点余才回家。
陪父亲等待,除了做功课,姐姐陪父亲下棋,玩“假球”:明明占优势,却在关键时刻失手,险胜者是父亲。我明白姐姐的用心。
甘榜晚上蚊子多,父亲务农,避免泥土塞指甲缝,他的指甲修得短,他要求我扒痒,最常扒的部分是臀部。父亲的短裤是套式穿法,裤脚宽松,他略掀开裤脚,我开始扒,解痒舒适随我的用力激增,若过度使力,最终扒出数道血迹。扒毕,我进厕所洗手,背后传来父亲的话:“不脏的,臀部每天都清洗!”。我们陪伴父亲,数十年如一日。
甘榜晚上蚊子多,父亲务农,避免泥土塞指甲缝,他的指甲修得短,他要求我扒痒,最常扒的部分是臀部。父亲的短裤是套式穿法,裤脚宽松,他略掀开裤脚,我开始扒,解痒舒适随我的用力激增,若过度使力,最终扒出数道血迹。扒毕,我进厕所洗手,背后传来父亲的话:“不脏的,臀部每天都清洗!”。我们陪伴父亲,数十年如一日。
负笈国外大学,牵挂父亲,我鞭挞自己尽快毕业,内心隐隐感觉父亲会出事。毕业后,顾不了工作不稳定,我结婚生子,把儿子留在甘榜,往后十年,儿子接过陪伴父亲重任——双亲抱男孙心切,儿子适时出现,母亲不再夜归,毕竟儿子需要她照顾。
十年后某个凌晨,父亲因心血管疾病侵袭陷入昏迷,加护病房抢救数天宣告不治,与世长辞。
十年后某个凌晨,父亲因心血管疾病侵袭陷入昏迷,加护病房抢救数天宣告不治,与世长辞。
父亲的寂寞,刻骨铭心。夜半惊醒,惦记父亲在等我,我霍地坐立,额角冒汗,心跳急促,清醒了,才记起父亲病逝多年,两行热泪滑落脸颊。睁眼在黑暗中,想:夜半惊醒是思念父亲使然,抑或是父子心灵感应——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,想必也是寂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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